2025年12月27日 星期六

去除宗教統戰化:從烏克蘭正教會的自主之路,思考台灣如何守住信仰的自由與尊嚴

去除宗教統戰化:從烏克蘭正教會的自主之路,思考台灣如何守住信仰的自由與尊嚴

黃春生牧師

一、宗教統戰化:烏克蘭的沉痛經驗

2018年,烏克蘭教會史出現關鍵轉折。原屬於Ukrainian Orthodox ChurchUOC,烏克蘭正教會)脫離出的Orthodox Church of UkraineOCU,烏克蘭自主正教會),在君士坦丁堡舉行的正教大公會議中,OCU正式提出並獲得承認「自主」(autocephalous),脫離長期受制於Russian Orthodox ChurchROC,俄羅斯正教會)的管轄。這不是單純的教會行政調整,而是對一個更深層問題的回應:當教會結構被納入俄羅斯帝國掌控,信仰便容易成為侵略與壓迫的遮羞布。

在俄羅斯併吞克里米亞、頓巴斯戰爭爆發後,許多烏克蘭信徒痛切體認到:莫斯科牧首體系不只是宗教權威,更成了俄羅斯極權擴張的宗教統戰「軟性武器」。因此,OCU的自主並非出於民族主義,而是對教會良知與人民生命的回應。此一進程,獲得君士坦丁堡暨新羅馬總主教、普世牧首Bartholomew I的支持,彰顯正教傳統中「普世合一」並非等於「政治附庸」。

值得注意的是,原本仍隸屬莫斯科體系的Ukrainian Orthodox ChurchUOC),在2022年俄軍全面入侵後,在2022527UOC召開主教會議,被迫宣布與ROC切割,並公開譴責侵略違反「不可殺人」的誡命。這一刻,神學倫理終於高過對帝國的忠誠——雖然UOC宣布脫離ROC「獨立」,但有烏正教學者認為這不是我們認知的「獨立」,UOC還未完全脫離ROC,即使修憲後也沒有,因為UOC隨時可「重投」ROC的懷抱。再者,正教體系是不容許教會自決「獨立」的(正式叫「自主」autocephalous),這也是為甚麼當初 OCU 需要普世牧首的支持才能自立,現在 UOC 在正教體系中是「無主孤魂」,兩邊不是人。這也反映出信仰在戰火中被逼問的核心問題:教會究竟服事誰?


二、從東正教到台灣:宗教統戰的共通手法

俄羅斯透過ROCUOC的長期影響,進而透過UOC向烏克蘭進行宗教統戰。宗教統戰的關鍵不在於粗暴命令,而在於「垂直神聖連結」的塑造——以信仰血緣、歷史正統、文化原鄉,逐步建構對俄羅斯的政治認同。

這正與中國對台灣宗教統戰的模式高度相似。以媽祖信仰為例,中共統戰系統長期以「湄洲祖廟」「回祖訪根」「血脈同源」等敘事,將宗教朝聖轉化為政治情感動員。透過密集的交流活動、論壇與進香安排,信仰被重新包裝為「國族歸屬」的象徵。

問題不在於宗教交流本身——信仰本就具有跨界、跨文化的特質;真正的風險在於交流是否建立在對等與自主之上。當極權野心的政權壟斷詮釋權、資源與話語框架,宗教就可能被迫成為政治工具,而不再是指向超越者、守護人民的靈性力量。


三、神學反思:上帝國不是任何地上帝國

從聖經神學來看,這樣的辨識並不陌生。先知傳統一再提醒:上帝的主權不等同任何地上政權。耶穌所宣講的上帝國,更不是藉由武力、血統或文化優越感來擴張,而是以公義、憐憫與真理臨到受壓迫者。

當宗教被要求為侵略辯護、為極權背書,教會便失去其先知性角色。烏克蘭的經驗提醒我們:教會的「合一」若以犧牲真理與人民生命為代價,那不過是虛假的和平。真正的合一,必須建立在悔改、公義與對話之上,而非強制吸納。宗教更不能服事極權與獨裁的帝國。


四、給台灣的啟示:三個具體方向

1. 制度層面:強化宗教自主與透明

台灣必須持續確保宗教組織在財務、決策與對外交流上的自主性,拒絕中共金錢與旅遊贊助,避免形成單一「宗教原鄉」對台的情感勒索。

2. 信仰教育:培養公共神學與公民素養

我們要清楚中共是無神論,宗教組織被納入統戰部管理,宗教場域被納入文化和旅遊部管理。台灣的宗教團體需要更積極地教導信徒辨識「信仰語言」與「政治話術」的差異,理解宗教自由與民主制度的關聯。

3. 社會實踐:讓信仰回到行公義、好憐憫

當教會與宮廟把更多資源投入關懷弱勢、環境永續、社會韌性,而拒絕與中國進行宗教交流,自然不易被中國進行宗教統戰挾持。


五、結語:守住信仰,也是在守住自由

烏克蘭正教會的自主之路並不完美,甚至充滿張力,但它向世界提出一個重要問題:當信仰與帝國利益衝突時,我們選擇站在哪一邊?
對台灣而言,避免宗教統戰不是排斥交流,而是堅持一個簡單卻深刻的原則——信仰若失去人權、民主、自由的價值,就淪為極權魔鬼的禁臠;而能夠守護人民尊嚴與生命的信仰,才配得上「神聖」二字。

在這條路上,願我們保持清醒,也保持溫柔的靈性:畢竟,一個需要靠統戰才能被相信的「祖廟敘事」,本身就已經顯得信心不足了。願台灣的宗教社群,成為自由社會中最堅韌、也最謙卑的守望者。




1949年12月27日,荷蘭放棄東印度地區主權,印尼獨立

1949年12月27日,荷蘭放棄東印度地區主權,印尼獨立

印度尼西亞(印尼)一詞源自希臘語的印度(Indus)及島嶼(nèsos)。荷蘭於1602年成立荷蘭東印度公司,並成為歐洲位於印度尼西亞的主要勢力,曾遭遇印度尼西亞人民武裝抗爭,荷蘭東印度公司於1800年破產解散,荷蘭政府續而成立荷屬東印度接管印度尼西亞殖民地。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1942年日本入侵印度尼西亞,荷屬東印度戰役爆發。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而盟軍東南亞戰區最高統帥路易斯·蒙巴頓命令日軍不得將權力交給印尼任何黨派。在日本投降僅兩天後,深具影響力的印尼領導人蘇卡諾宣布印尼獨立,並出任總統職務。

但1946年10月荷蘭欲重掌印尼,爆發多次戰役。在1948年12月19日,荷蘭軍在印度尼西亞全境再次進攻,攻陷臨時首都日惹,並逮捕蘇卡諾、哈達等共和國領袖。荷蘭當局試圖重建政權之際,面對國際壓力及譴責,且與印尼戰爭消耗了荷蘭的經濟。最後,在1949年12月27日,荷蘭朱麗安娜女王簽署放棄荷屬東印度地區主權的文件,正式承認印度尼西亞獨立。



2025年12月24日 星期三

12月24日,平安夜(教會傳統)

 ⭕12月24日,平安夜(教會傳統)

將耶穌降生的前夕(Christmas eve)稱為「平安夜」(拉丁文 Pax noctis),是源自公元336年以來的教會傳統。耶穌降生在所謂的「羅馬和平」(Pax Romana)時期,也就是羅馬凱撒(即皇帝)奧古斯都統治的時期。所謂的「羅馬和平」是以極權統治所建立的「假和平」,如今日中共帝國的軍事維穩、一帶一路的企圖。

為何說是假和平?因為,至少當時猶太地區就發生二起重大的猶太戰爭。公元67年,尼祿皇帝(Nero)派羅馬軍隊侵入加利利地區,遭到六萬五千名猶太起義軍的頑強反抗,未獲成功。公元69年,維斯帕先(Vespasian)繼任羅馬帝國皇帝,遂命其子提多將軍(Titus Flavius)全力進攻。公元70年4月,羅馬大軍圍攻耶路撒冷城,聖殿被毀。

公元131年,哈德良(Hadrianus)皇帝禁止猶太教徒舉行割禮和閱讀猶太聖經,要在耶路撒冷城建立羅馬殖民地和羅馬神廟,並把猶太人趕出聖城。猶太人面對聖城被占的嚴重危險,再次爆發猶太戰爭。戰爭持續四年,公元135年,羅馬軍隊又攻陷耶路撒冷,幾十萬猶太人被殺,倖存者多流徙異地。真正的「和平」,不是建立在武力統治上。

歷史證明,「羅馬和平」(Pax Romana)的國度已經結束,反倒是「基督平安」(Pax Christi)要以愛與和平來建立一個具有行公義、好憐憫的上帝國,歷經二千年來,仍在基督徒的企望下代代相傳迄今。

在耶穌基督降生的「平安夜」(Pax noctis)裡,邀請您沈浸在素歌、聖樂,默想從天而來的平安,為世界祈禱,期待世界走向「基督平安」(Pax Christi)的上帝國。

🙏 2025 平安夜祈禱文

慈愛的上主,

在這神聖的平安夜,我們在祢面前點燃白色的蠟燭,記念主耶穌基督的降生——那純潔、無罪、為世人而來的生命之光。正如先知以賽亞早已宣告:「雖然你們的罪污如朱紅,我卻要使你們潔白如雪。」在基督裡,我們不再被定罪,而是被邀請進入更新、赦免與重新得力的生命。

上主啊,

我們感謝祢那不計代價的愛——祢愛世人,甚至賜下獨生子,不是要審判世界,而是要拯救世界,使人得著永恆的生命。這份愛,不是高高在上的審視,而是走進黑暗、承擔痛苦、擁抱破碎的愛。今晚,我們宣告:基督之光、世界之光已經來到我們中間。祂是以馬內利——上主與我們同在。在動盪不安的年代,在恐懼、分裂與不義仍然存在的世界裡,祢沒有遠離,而是親自住在人民之中。

主啊,

當我們點燃這象徵救贖的光,也求祢光照我們的內心——使我們願意謙卑悔改,誠實面對自己的黑暗、冷漠與逃避;讓基督的真光,引領我們離棄罪惡,走向更新,學像基督。

我們懇求祢:醫治破碎的心靈,安慰孤單與受傷的人;為戰亂、暴力與恐懼籠罩之地,賜下真正的和平;使關懷貧窮者、接納弱勢者、守護受造界的行動,成為我們信仰具體而可見的見證。願祢的上帝國,在公義與憐憫中逐步展開。

主耶穌,

願祢的光不只照亮教會,也照亮我們的家庭、社會與國家;使我們不只是領受光,更被呼召成為光,在日常生活中活出盼望,實踐愛與責任。

最後,我們讚美祢、感謝祢,因祢的救贖已經臨到,祢是我們永恆的盼望,也是這世界真正的平安。

我們如此祈禱,是奉主耶穌基督的名。阿們。




2025年12月23日 星期二

台灣之盾:全民防衛意志,才是撐住國家的第一道防線

 台灣之盾:全民防衛意志,才是撐住國家的第一道防線

🍀黃春生牧師|傳送門: https://portaly.cc/chunsheng


前言:大衛不只是投石,而是站穩

在聖經的敘事中,少年大衛擊敗歌利亞,並非因為他「比較強壯」,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是誰、站在何處、為何而戰。

對今日的台灣而言,真正的問題從來不是「能不能打贏中共」,而是:我們是否願意防衛?是否準備抵抗?是否在心理上已經站定不退?

賴清德總統提出打造「台灣之盾」,展示出領導者對國家人民的愛、責任與使命,以及對抗中共侵略的決心。但我們要清楚認知到,「台灣之盾」不是單一武器系統,而是一個整體:由全民防衛意志所構成的心理之盾、科技之盾、社會韌性之盾。

在此,我們要透過以色列與芬蘭的經驗,談對「台灣之盾」的啟示。


一、真正的王牌不是武器,而是「願意承擔」的社會結構

談到以色列的國防,許多人會想到精良的武器或情報單位,但其最核心的嚇阻力量,其實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國家級的「軍民融合」(civil–military relations, CMR)生態系統。以色列並非被動等待人才出現,而是將軍隊,特別是像「8200部隊」這樣的精銳情報單位,打造成為國家高科技產業的人才鍛造熔爐。這個生態系的設計極其縝密:選拔從高中階段就已開始,潛在人選需通過心理測試與學術審核;接著由部隊中充滿熱忱的年輕成員親自面試,以確保能挑選出最具潛力的新血。入選者將在軍事基地經歷長達六個月、每日12至18小時的高壓密集訓練,將理論知識與實戰需求結合,淬鍊成解決複雜問題的頂尖專家。

以色列在軍事防衛的成功在於CMR的系統,早在2012年,習近平剛出任中共中央總書記就致力模仿以色列CMR,當時就提出「軍民融合發展」的方針。

這種平戰結合的戰略佈局,讓服役人員在軍中接觸最尖端的技術、累積解決高壓問題的實戰經驗,退伍後,這些寶貴的技能直接轉化為民間資安與科技產業的創新能量。這種緊密的連結,從數據中可見一斑:

「近40%的以色列高科技創新企業家曾服役於以軍科技部門;其中有10%在情報單位 8200 部隊服役過。」

這個系統的巧妙之處在於其後備役制度所形成的雙贏「旋轉門」。退役的科技菁英每年需回部隊服役,他們將業界最新的知識與技術帶回軍中,精進了軍方的訓練模式與作戰思維。同時,這些已在產業界擔任管理者或創業家的後備役軍官,也能第一手接觸即將退役的優秀後輩,無縫接軌地將新血引入產業,形成一個生生不息的人才循環。

因此,以色列真正的國防嚇阻力量,不僅是飛彈或坦克,更是這個能源源不絕產生頂尖人才,並讓人才在軍民之間高效流動的國家級戰略。

以色列真正的嚇阻力,不在於飛彈數量,而在於軍民融合(CMR)所塑造的國民心理:服役不是「浪費人生」,而是進入國家核心系統。專業不是為了升官、賺錢,而是為了存活,為家園、為家人、為信仰。防衛不是軍人的事,而是整個社會的全民日常責任。

這意味著當敵人評估攻擊成本時,看到的不是一支軍隊,而是一個「整個社會都會反應、整個國家都會動起來」的系統。

對台灣而言:若人民內心早已放棄,軍備再多只是展示品;但若人民知道「這是我的國家、我的責任、我的未來」,防衛本身就成為嚇阻。這正是「台灣之盾」的第一層——心理承擔力。


二、最危險的不是敵軍,而是「被恐懼清洗過的社會」

在此要說一個戰爭故事:1939年蘇聯入侵芬蘭爆發「冬季戰爭」(Talvisota),蘇聯與芬蘭的實力對比極其懸殊。蘇聯投入了約45萬正規軍、數千輛戰車,而芬蘭全國動員後,全部軍民合起來僅約33萬,戰車只有區區幾十輛。從帳面上看,這是一場必敗之戰。

然而,蘇軍在戰爭初期卻遭受了災難性的失敗。極權最怕人民會思考,戰前,史達林發起的「大清洗」政治整肅,近乎消滅了蘇聯紅軍的軍官團。數據顯示,5位元帥中的3位,以及264位師級以上指揮官中的220位慘遭肅清。

這場自毀長城的政治屠殺,等同於摘除了紅軍的大腦、切斷了其神經系統。有經驗的將領被忠誠但無能的下屬取代,下級軍官因害怕犯錯而不敢主動決策,戰術變得呆板而可預測。這種內部脆弱性在芬蘭戰場上暴露無遺:蘇軍採用不適合森林地形的密集正面衝鋒,兵種協同能力差,完全無法應對芬蘭軍隊靈活的游擊戰術。

冬季戰爭的教訓是深刻的:一支軍隊的帳面實力(人數、裝備)可能極具欺騙性。其真正的戰鬥力,取決於領導層的素質、指揮鏈的健康程度與組織的彈性。一個國家的內部政治動盪,其破壞力可能遠勝過任何外部的敵人。

這一段歷史,對台灣極其重要。因為中共今日最主要的戰略,不是先登陸,而是先清空台灣人民的意志:「抵抗沒用」、「反正一定會輸」、「不要激怒中共」、「讓中共管管看也不錯」...。這些都是中共及代理人此時對台灣發起的心理戰。

芬蘭的啟示在於:當人民知道自己不是為某個獨裁者而戰,而是為了「彼此」、「為了家園」與「生活方式」而戰時,恐懼反而會被轉化為冷靜、紀律與創意。「台灣之盾」的第二層,是不被恐嚇癱瘓的公共理性。


三、不對稱作戰的本質,其實是「心理不對稱」

小國無法與強權進行硬碰硬的消耗戰,必須另闢蹊徑,發展不對稱戰力。芬蘭與以色列的案例,完美展示了如何利用創意與自身優勢來抵銷敵人的數量優勢。

在冬季戰爭中,芬蘭軍隊將不對稱作戰發揮到極致。他們利用對森林地形的熟悉、嚴寒的氣候以及滑雪部隊的高機動性,創造了「柴堆」(motti)戰術。芬軍會放任蘇聯冗長的機械化縱隊深入森林道路,然後從側翼發動突襲,將其切割成數段,包圍孤立,使其首尾不能相顧,再像劈柴一樣逐一殲滅。芬蘭軍民甚至將簡易的汽油燃燒瓶命名為「莫洛托夫雞尾酒」(Molotov Cocktail,即汽油彈),以嘲諷蘇聯外長將要喝得醉茫茫,這也成為芬蘭人民抵抗意志與創造力的象徵。

將場景轉換到21世紀的網路空間,以色列的國防戰略同樣體現了這種不對稱思維。其核心是「對外主動防禦」(active defense)。這並非被動地等待網路攻擊發生,而是積極地進行情報蒐集、境外滲透,甚至在必要時先發制人地癱瘓敵方網路設施,以達到嚇阻效果。這種理念與美軍後來提倡的「前進部署」(defending forward)概念如出一轍。

這兩種戰術看似天差地別,其內核卻蘊含著一個共通且永恆的戰略原則:將敵人的力量轉化為其自身的致命弱點。蘇聯龐大的機械化縱隊,在開闊平原上是力量的象徵,但在芬蘭的嚴冬森林中,卻變成了易於分割、難以補給的沉重負擔。同樣地,一個國家高度發展、緊密相連的數位基礎設施,平時是效率的來源,但在網路戰中,卻成了最脆弱、最易受攻擊的罩門。這正是小國以小博大的精髓——不在強敵選擇的戰場上比拼蠻力,而是創造條件,讓敵人的優勢成為其敗亡的根源。

從芬蘭森林到台灣城市:敵人怕的是你不照劇本走。芬蘭的「柴堆戰術」與以色列的CMR防禦,看似不同,實則共享同一精神:拒絕在敵人設定的舞台上表演失敗。

中共的作戰預設包含一個關鍵假設:台灣社會會恐慌、會內亂、會彼此指責、會要求「快點投降」,內部協力者竭力中斷民主運作。若中共這個假設失敗,它所有軍事計畫的成本都會暴增,發起戰爭的意志力就會薄弱

台灣的不對稱優勢在於:公民素養、民主價值、社會韌性、社群組織快速自組能力,只要心理不潰散,任何進攻都會變成泥沼。這是「台灣之盾」的第三層——拒絕被心理制壓。


四、昂貴防禦的真正目的,是守住「不崩潰的日常」

以色列的「鐵穹」防空系統,一直面臨一個固著的質疑:用一枚價格高昂的攔截飛彈,去擊落一枚成本低廉的火箭彈,這是否符合成本效益?這是不是在「殺雞用牛刀」?

然而,這種單純的軍事交換比計算,完全忽略了戰略層面的真正成本。敵方火箭彈的目標,從來都不是軍事設施,而是人口密集的城鎮。其造成的損失——人員傷亡、民眾恐慌、基礎設施損毀,以及對整個社會心理的沉重打擊——是金錢所無法衡量的。

「鐵穹」的真正價值,在於它為以色列的城市撐起了一把「金鐘罩」,其核心戰略目標是維護國家的「社會韌性」(societal resilience)。在曠日持久的衝突中,維持社會的正常運轉、民眾的安全感與持續作戰的意志力,本身就是一項至關重要的戰略資產。「鐵穹」保護的正是這項資產,其戰略意義遠遠超越了單純的武器交換比。

這個案例給我們的啟示是:評估一項國防投資的價值,絕不能只看其帳面成本,而必須深刻理解它所捍衛的無價資產是什麼。有時候,最昂貴的防禦,恰恰是為了保護那些用金錢也買不到的戰略基石。

鐵穹的啟示:社會正常運作,本身就是戰略武器。「鐵穹」雖被嘲諷不划算,但它守住的不是軍事目標,而是:孩子能上學、商店能開門、人民知道明天存在。對台灣而言,防空、避難、醫療、通訊、能源備援的真正意義也在此。因為一個「還能正常生活的社會」,就是對侵略者最殘酷的回應:你無法用恐懼瓦解我們。這是「台灣之盾」的第四層——社會韌性。


五、抵抗本身,就是讓侵略失敗的開始

冬季戰爭的結局充滿了悖論。蘇聯最終逼迫芬蘭割讓了11%的領土,從戰術層面取得了「勝利」。但這是一場代價極其慘重的「慘勝」。一位蘇聯將軍曾匿名感嘆:「我們只得到了足以埋葬陣亡士兵的土地。」

更深遠的影響在於,這場戰爭向全世界暴露了蘇蘭紅軍的虛弱。在德國柏林,希特勒密切關注此戰局,蘇軍拙劣的表現讓他對其軍事實力產生了嚴重輕視,這大大增強了他發動「巴巴羅薩作戰」(Unternehmen Barbarossa)、全面入侵蘇聯的信心。從這個角度看,蘇聯在芬蘭的慘勝,間接為自己招來了一場更大的浩劫。

然而,故事還有另一面。對蘇聯而言,這場戰爭也是一次痛苦但及時的警鐘。蘇軍高層被迫正視軍隊在大清洗後的巨大弱點,並隨之展開了一系列緊急改革,包括恢復軍紀、改進冬季裝備、釋放部分被清洗的軍官。正是這些在冬季戰爭後推動的改革,很可能成為蘇聯在1941年免於被德軍徹底擊垮的關鍵。

戰爭的勝負,遠比地圖上的邊界線變動要複雜得多。一場戰術上的勝利,可能引發戰略上的災難;而一次痛苦的教訓,也可能成為未來得以生存的寶貴契機。

芬蘭沒有被消滅,因為它選擇了站立。芬蘭在冬季戰爭中失去土地,卻保住了國家;而那些不戰而降的政權,往往連尊嚴都一起交出去。

歷史反覆證明一件事:侵略者最怕的,不是你的武器,而是你讓他「算不清代價」。對台灣而言:抵抗不是浪漫,是理性;準備不是挑釁,是自保;防衛不是仇恨,而是對人民、對下一代的愛,對守護民主自由生活方式的責任。這是「台灣之盾」的第五層,以愛守護家園的決心。


結論:台灣之盾,從你我心中開始

從以色列的人才戰略CMR到芬蘭游擊戰的智慧,這些案例揭示了戰略韌性的內在核心,遠不止於軍事硬體的堆砌。小國的生存之道,更在於戰略的靈活性、人才的長期培育、對自身優劣勢的清醒認識,以及在關鍵時刻做出艱難抉擇的勇氣。真正的力量不僅來自於你看得見的武器,更來自於那些看不見的思維、制度與韌性。

在科技與國際局勢瞬息萬變的今天,下一個足以讓小國以小博大的「莫洛托夫雞尾酒」或「8200部隊」,會是什麼?這個問題,值得每一個關心台灣國家前途的人深思,並清楚認知到,「台灣之盾」不是單一武器系統,而是一個整體:由全民防衛意志所構成的心理之盾、科技之盾、社會韌性之盾。





2025年12月22日 星期一

1900年12月22日,八國聯軍向大清遞交《北京議定書》

 ⭕1900年12月22日,八國聯軍向大清遞交《北京議定書》

八國聯軍攻入北京後簽定的協定(protocol),而非使用和約(peace treaty)一詞。1900年12月22日,英、俄、德、美、法、日、義、奧以及西班牙、荷蘭、比利時等十一國公使聯合向奕劻、李鴻章遞交《北京議定書》十二條。《北京議定書》,正式名稱為「中國與十一國關於賠償1900年動亂的最後協定」又稱為《辛丑條約》,在1901年9月7日完成簽署。

八國聯軍戰爭的起源主要是因為慈禧太后想廢掉光緒皇帝,好繼續掌控權力,戊戌變法失敗後,光緒皇帝被囚禁在瀛台,不久之後慈禧太后為了再找一個傀儡,就另挑一位皇帝做為繼承人,但是萬萬沒想到此事卻遭到各國使館的反對。當時慈禧太后對權力的欲望已經趨於狂熱,利用義和團肆意攻擊使館及殺害外國人,最後慈禧乾脆直接下令:要與全世界開戰。義和團的行徑彷如今日中共的戰狼、小粉紅。

八國聯軍勢如破竹,在先進武器面前,清軍及義和團根本不是對手,因此當八國聯軍打到北京郊外時,慈禧太后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趕緊和光緒皇帝喬裝成平民逃出北京。

《北京議定書》主要內容有殺害日本書記生杉山彬之事,中國須用優榮之典以謝日本政府;中國須在各國人民墳墓遭瀆發掘之處建立碣碑;軍火及製造軍火的器材不准運往中國;賠補外國人身家財產損失;並劃定使館區各國駐兵護衞使館;從北京到海邊酌定數處由各國留兵駐守,大沽炮台一律削平;永遠禁止張貼中國軍民仇視各國的外交諭旨;修改通商行船各條約;改革總理衙門和各國公使覲見禮節。時至今日,中共仍放任戰狼、小粉紅仇視日本及外國人。

大清滅亡後,各國將賠款得以免除或廢除。並用賠款金興建燕京大學、清華大學,興建鐵路、港口等用途。



2025年12月21日 星期日

冬至讚美詩|Tang-choeh(冬節)

⭕️冬至讚美詩|Tang-choeh(冬節)
在最長的黑夜裡,
我們仰望祢,慈愛的上主。
日光暫歇,卻不是盼望止息,
因為祢使時間轉身,讓光重新上路。
當白晝縮短、寒意凝結,
祢在靜默中孕育新的開始;
黑夜不再是終章,
乃是黎明的子宮。
上主啊,
在冬至的深夜,教導我們等候,
在微光初生之處,學會信靠——
因為光正在回來,
而祢一直都在。

⭕️Happy Winter Solstice 2025
Tang-choeh(冬節), Winter Solstice, 冬至
冬至是依據太陽曆來判斷,每年都在12月21-22日之間。2025年冬至,在北半球臺灣時間(GMT+8)則是落在12月21日23:03。冬至這天太陽直射南迴歸線,所以北半球白天最短,黑夜最長。過了冬至後,日光照射北移,白天愈來愈長,黑夜愈來愈短。



2025待降節第四主日祈禱文

2025待降節第四主日祈禱文

慈愛而信實的上主,

在這待降節第四主日,我們點燃「天使的蠟燭」,在紫色的燭火中,聆聽天使畫過黑夜的宣告:「願榮耀歸於至高之處的上主,願和平歸給地上祂所喜愛的人!」

上帝啊,

天使傳達來自天上的信息,是對破碎世界的深刻應許。在動盪、恐懼、戰火與威嚇仍籠罩人民生命的時代,祢差遣聖子耶穌來到世上,不是以武力建立秩序,不是以恐懼換取沉默,而是以十字架的愛,開啟真正的和平之路。

主耶穌基督,

祢親口應許我們:「我留下平安給你們。」這平安不是強者壓制弱者的安靜,不是極權維穩下的假和諧,而是使人心得自由、關係得修復、社會得醫治的真平安。求祢使我們分辨這兩種「和平」,不被暴力的假秩序迷惑,也不向不義妥協。

聖靈啊,

求祢引導我們的教會與社會,成為和平的器皿——在仇恨之處撒下理解,在冷漠之處活出關懷,在不公義之處勇敢發聲,在受傷的人民中實踐憐憫。

願上主的和平,從我們的心開始,延伸到家庭、社群與世界,使人看見:上帝國度正在臨到,而和平,不只是盼望,已在我們中間悄悄點燃。

我們如此祈求,奉主耶穌基督的名。阿們。




2025年12月20日 星期六

🙏 為北捷隨機攻擊事件 祈禱文

 🙏 為北捷隨機攻擊事件 祈禱文


慈悲與公義的上主,我們今天帶著沉重的心情來到祢面前,為2025年12月19日台北車站與捷運中山站無差別攻擊事件中遭受失去生命與受傷的人們祈求祢的慈愛與安慰。當時在台北等人潮聚集的公共場所,有無辜的人遭受暴力攻擊,造成傷亡與驚恐,令整個社會悲痛與驚愕。這起事件顯示公共安全與社會防衛的重要性,也觸動了每一位關心台灣人民安全的心。

上主,祢是和平的源頭,超越人心惶惶恐懼與不安。

我們為受害者與家庭向祢祈求:
上主,請賜予那些失去親人、受傷或目擊暴力的家庭祢的安慰與醫治,願祢的同在觸摸每一顆受創的心,使悲痛中仍懷抱盼望與復原。願社會各界在痛苦中找到彼此扶持的力量,不讓創傷成為彼此隔閡的理由,而成為互相扶持、共同走向康復的契機。

我們為台灣的公共安全與防衛意識祈禱:
上主,我們祈求祢賜下智慧與力量給政府機構、治安人員、防災專業人員與所有在各級安全防護前線的工作者,使他們能有效整合資源、提升公共空間的安全防護與整體韌性。願全民防衛意識不再只是口號,而是真正涵蓋社會教育、心理支持、危機預防與社區關懷的整體行動。

我們為社會和諧與永續公民素養祈求:
上主,求祢幫助我們作為共同體的每一位一同承擔守護的責任,促進社會正義、強健社會安全網、推動全民教育與彼此的理解。願我們更加尊重生命、彼此扶持,以公義和憐憫建立更安全、包容的家園。

上主,我們也求祢賜予智慧給每一位人民,懂得在危機後復原、在面對不安時彼此扶持,培養防衛與互助的能力,使台灣成為一個安全且有韌性的社會。

在祢的愛裡,我們願以行動追求和平、安定與彼此守望,為弱勢者與脆弱處境者發聲,並懷著信心往前。願祢的平安超越一切理解,深深落在我們的心頭。

願上主的平安充滿在台灣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民中間,阿們。



2025年12月18日 星期四

1867年12月18日,基隆大地震

 ⭕️1867年12月18日,基隆大地震

1867年12月18日(同治6年11月23日)基隆大地震,基隆嶼附近震源深度10公里,地震規模芮氏6.8級,對應山腳斷層東北向延伸之海域部分(長40公里)的錯動,以八斗仔、金包里、三界壇為最嚴重災害中心。大地震引發高達8公尺的海嘯,摧毀基隆城,港水退去後又猛烈回灌,造成嚴重傷亡與地貌改變,是台灣歷史上重大自然災害。台灣核一廠(金山)、核二廠(萬里)就是位於這條地震帶。

根據《淡水廳志》記載,阿瓦力茲(Alvarez)所著《福爾摩沙》(Formosa)一書有記載道:

1867年12月18日,北部地震更烈,災害亦更大,基隆城全被破壞,港水似已退落淨盡,船隻被擱於沙灘上,不久,水又復回,來勢猛烈,船被衝出,魚亦隨之而去,沙灘上一切被沖走。



2025年12月17日 星期三

包珮玉牧師(Rev. Elizabeth Jean Brown, 1934.11.6-2025.12.13)

 包珮玉牧師(Rev. Elizabeth Jean Brown, 1934.11.6-2025.12.13)

我們所敬愛的牧師包珮玉2025年12月13日在英國安息主懷,旅世92年,願上帝記念祂忠心的僕人。

1961年包珮玉牧師27歲時,隻身來台灣,在台灣服事28年(1961-1989),曾任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總會助理總幹事、大專學生工作及台灣神學院院牧。在戒嚴時代,教會承受國民黨政府巨大壓力下,1977-1984年她擔任總會助理總幹事,1977年PCT發表《人權宣言》呼籲「建立新而獨立的國家」時,就是通過她將英文翻譯遞送到普世教會,當時她也在台北濟南教會擔任長老,有十年之久。

包珮玉牧師說:「我在大學時,就感受到上帝的呼召,要我擔任牧師,但是當時英國長老教會 (Presbyterian Church in England) 尚未封立女牧師。因此我獻身於婦女宣教協會 (Women’s Missionary Association) 想成為宣教師,作為宣教師我不知道會被派往何處?在我教了兩年的初中之後,被派去受兩年之宣教訓練。當時我希望派到東巴基斯坦(現在的孟加拉)。但是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申請一位大專工作的宣教師。經過協調之後,我被派到台灣。」

曾在英國西敏寺學院進修神學,後於台灣神學院完成道學碩士學位,1985年在英國封牧。




1788年12月17日,蘇格蘭詩人羅伯.彭斯寫下詩作〈Auld Lang Syne〉

 ⭕️ 1788年12月17日,蘇格蘭詩人羅伯.彭斯寫下詩作〈Auld Lang Syne〉


我們所熟悉的《驪歌》,即〈Auld Lang Syne〉(蘇格蘭語,意為「往昔時光/往日情誼」)是蘇格蘭詩人羅伯.彭斯(Robert Burns)於1788年12月17日整理並寄給友人的一首詩,也被翻譯為《友誼萬歲》。


彭斯自述這首詩並非「全然新作」,而是根據流傳於民間的舊歌與詩句加以整理、修訂,這一點本身就揭示了這首詩之所以能穿越世代的原因:它屬於人民的共同記憶。


18世紀的蘇格蘭正處於啟蒙運動與鄉土文化保存的交會點。彭斯一方面深受啟蒙思想影響,強調人的尊嚴與平等;另一方面,他致力於保存蘇格蘭口傳歌謠。〈Auld Lang Syne〉正是這種努力的結晶:彭斯將民間對「老友重逢、往昔不忘」的質樸情感,凝練為可被吟唱、可被共同記憶的詩行。


詩的核心主題: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往日情誼,難道可以被遺忘嗎?」

詩中反覆出現的意象—牽手、舉杯、共享一杯「友情之杯」。